40年,对于一座迅猛发展的城市来说,正值青春;对于一个人,则是半生光阴。40年时间,深圳从仅有30万人的边陲小镇变成2000万人的现代化国际都市,而当年奋发建设的年轻人,如今已是白发老人。
△上图:1989年,建设中的盐田港。下图:2020年,盐田港,世界集装箱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之一。
△上图:1984年,梧桐山上眺望深圳市区。下图:2020年,梧桐山上眺望深圳市区。
△上图:1982年,深圳炸山填海的建设现场,出现福建惠安女的倩影,她们以吃苦耐劳著称。下图:2020年,前海蛇口自贸片区,五名来自河南驻马店的妇女在烈日下工作,她们见证着自贸片区在五年时间从无到有。
6月中旬,我前往深圳,拜访86岁的江式高前辈,他是深圳特区第一位摄影记者,他的照片见证了特区腾飞的过程。初次见面,老人家精神矍铄,翻开老照片,提及特区往事,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他的镜头记录下了深圳特区建设初期热火朝天的景象,也记录下第一代建设者、第一批打工妹的模样。
△上图:1985年,深圳大学。下图:2020年,深圳大学粤海校区,毗邻深圳湾。
△上图:1986年,著名的蛇口口号——“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下图:2020年,蛇口口号前,两名建筑工人走过。
△左图:1982年,第一代深圳建设者,国贸附近工地的建筑者。右图:2020年,新一代的深圳建设者,90后的陆彬是金融从业者。
老人家向我强调两点,40年前的深圳其实不是大家印象中的小渔村,它虽然小,但在当时已是商贸、文化交汇的重镇;此外,今天的深圳是一批一批、一代一代人接力奋斗出来的。
△上图:1982,深圳博物馆办公室。下图:2020年,深圳改革开放展览馆。
△上图:1984年,国贸大厦封顶。下图:2020年,平安大厦、京基100、地王大厦交替成为深圳市的地标,而最早期的地标国贸大厦缩在建筑群左侧。
△上图:1981年,深圳解放路西段到深南大道东段,汽车、单车、牛群混杂通行。下图:2020年,牛羊混杂穿行之处如今已是地王大厦和蔡屋围大酒店的转角处。街头的共享单车和外卖都是当前互联网经济的缩影。
接下来数天时间,带着老照片,我沿着江老的足迹,开始行走于深圳这座城市。蛇口工业区荒芜的滩涂地,已是高楼林立;宽敞整洁的深南大道,让人难以想象曾是尘土飞扬的狭小公路;盐田港已成为全球集装箱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之一;早期的“三来一补”经济如今已升级为高新技术产业主导……
△上图:1982年,深圳第一间来料加工工場,石岩公社上屋村发热线圈厂。该厂1979年签约,1980年初投产。下图:2020年,深圳龙岗,一家生产智能专网通信设备的企业车间,工人们正在操作机器。
△上图:1982年,建设中的深南大道,西往东方向。下图:2020年,深南大道,西往东向。
△左图:1982年,建设中的深南大道,东往西方向。右图:2020年,深圳另一条主干道滨河大道,傍晚下班时的东往西向。
在深南大道旁的一幢大厦,我见到了90后金融从业者陆彬,衬衣西裤加背包的职业装,嘴上始终洋溢着笑容。我给他看了一张江老在1982年拍摄的老照片:国贸附近工地,一名建筑工人脖子挂着一条可擦汗洗澡又可捆扎物品的潮汕浴布,兜着两个吃饭、喝水和洗脸的多用途盆子,其中一个盆还插着筷子。陆彬感到极为震撼,对于第一代特区建设者,表示崇高的敬意。
△上图:1981年,3路公交车是深圳东西向唯一公交车。下图:2020年,深圳南山区滨海之窗车站,站满等待公交车的下班族。
△上图:1983年,罗湖小学,分批到房顶作体操的孩子。下图:2020,罗湖小学,学生们在操场上跑步。
△上图:1989年,深圳蛇口凯达玩具厂下班的女工。下图:2020年,深圳南山软件园下班的年轻人。
行走在前海蛇口自贸片区,烈日当空,我遇到几名正在工地上作业的中年妇女,聊天后得知她们都来自河南驻马店,在此工作了近五年,见证前海蛇口自贸片区从无到有。我突然更好地理解了江式高前辈说的那句话,“今天的深圳是一批一批、一代一代人接力奋斗出来的”。1982年,他在炸山填海的现场,拍摄下身穿传统服饰的福建惠安女工作时的倩影,她们以吃苦耐劳著称。特区成立后,五湖四海的人们前来支援深圳建设,从初期的基建工程兵到农民工,再到后来计算机工程师、金融从业者等。一次次的产业升级后,有些人留下了,有些人离开了。
△上图:1981年,深圳市人民医院第一门诊部。下图:2020年,深圳市人民医院门诊楼,一旁新建的内科住院大楼已投入使用。
△上图:1984年,水浸深圳火车站。下图:2020年,疫情期间的深圳火车站。
△上图:1984年,华侨城的前身沙河华侨企业公司。下图:2020年,东部华侨城。
然而,深圳特区今天取得的成就属于每一位在此奋斗过的人。深圳提出“让人人来闯”也“让人人栖居”的理念,让改革成果惠及每位为特区做出贡献的人们,体现了这座已是现代化国际都市的温度。
△上图:1984年,发展中的深圳罗湖区。下图:2020年,建设中的前海蛇口自贸区。
△上图:1987年,深圳市中心区原貌。图中左为福田村、岗厦村;右为中心公园、莲花山公园和田面村。下图:2018年,深圳中心区全貌。
40年时间,从黑白胶片、彩色胶片到数码相机,再到无人机航拍,镜头下的深圳特区已经发生沧桑巨变,不变的仍是奋斗者的初心。
统筹:罗彦军 秦文纲 赵杨 曹斯 曾强 甘雪明
图片:江式高 张由琼
文字:张由琼
视频:姚志豪 董天健 朱洪波
剪辑:王俊涛 莫丽婷
设计: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