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五号返回器返乡在即,为提供更加精准的测控数据,准确预报返回器落点,精准指引搜索回收分队快速实施回收,西安卫星测控中心两支活动测控分队千里转场,分别来到平均海拔4500米的藏北高原和内蒙古四子王旗着陆场,等待“嫦娥”回家。
据介绍,根据嫦娥五号任务返回计划安排,西安卫星测控中心某活动测控站于今年10月中下旬,从中原腹地出发,穿过黄土高原,翻越大青山脉,历时3天,最终安全顺利到达内蒙古四子王旗着陆场。在此次回收任务中,他们主要承担着嫦娥五号返回器返回段的测控和关键指令发送以及提供返回器开伞前后的光学实况摄录任务。
这是这支队伍时隔4年再一次来到阿木古郎草原。4年前,正是在这片草原,工程师张松林见证了航天员景海鹏、陈冬的太空凯旋,如今,已经成长为老同志的他带领大家克服严寒天气,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完成每一个装备的定位,设备的展开,包括指标测试、通信建立等准备工作,快速建立任务状态,确保返回器第二次飞出黑障的那一刻便能及时将其捕获,并将数据传送至北京中心和西安中心,以快速完成落点计算。
冬日的阿木古郎草原,天寒地冻,到处都是白皑皑积雪,气温低至零下三十多摄氏度,给测控设备带来了极大的考验。高级工程师魏永辉告诉记者,这是他从1999年参加神舟一号回收任务以来最冷的一次。“在我们的心中,扎根草原、建功航天的信念永远不会变。”魏永辉告诉记者。参加工作已经24年的他几乎参与了所有神舟任务的返回测控任务,返回器怎么捕获、怎么跟,他已然烂熟于心。
与此同时,在回收四号阵地,参试人员正在维护调试光学设备。任务中,他们将负责返回器目标出黑障前后开伞以及乘伞下降全过程的一个实况景象摄录,目视嫦娥五号回家的全过程。
这次嫦娥五号返回器返回时段预计是在夜间,这对光学设备来说捕获难度也在加大,它意味着有2路可见光相机是不能用的,只能通过2路红外相机搜索和捕获目标。测控技师谢洪富告诉记者,针对这个问题,他们通过跟踪过境的国际空间站、民航客机甚至是信号弹的方式来提高伺服操作手的反应度,确保第一时间将“嫦娥”回家的英姿传送给全国人民。
数千公里之外,已坚守在藏北高原数月的另一支活动测控分队也已经严阵以待。站长王青告诉记者,返回器在“打水漂”返回过程中要经历两次初入黒障,此次任务中,他们将在返回器第一次出黑障后极其有限的时间内实施返回器的遥测接收以及上行遥控任务。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样类似于“徒手接子弹”的操作,对于这支首次在这一地域实施测控任务的队伍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时间回到4个月前,当足迹已遍布祖国大江南北的这支“追星大篷车队”完成全程近5000公里的铁路加公路转场,首次“打卡”雪域高原的那一刻,他们同样刷新了单次最长转场距离与任务场区最高海拔的双重纪录。
这样的纪录是他们用生命铸就的。
设备到达阵地后,供电保障是后续所有工作开展的关键。为了赶工作进度,他们强忍着高原反应,一步三吸气,缓慢爬上山坡,带着小臂粗细,数百米长的电缆翻越两座山头,引入阵地。“当时真有‘就是死在高原,也不想再挪动半步’的感觉。”供电保障员李彪回忆道,休息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再也不想站起来。
初至雪域高原,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高原反应,在平原征战多年的测控设备同样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设备负责人李振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高原恶劣的环境下,繁重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透支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脸庞消瘦的发黑,嘴唇干裂的渗血。然而,这一切并没有阻止他拼命地工作。离任务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越发感觉时间不够用了,于是将铺盖卷儿一股脑搬进了荒山野外的设备阵地。就这样一日三餐吃住在冰冷的宿营车里。
“大家辛苦跋涉这么远,在此坚守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完成这仅仅几分钟的测控弧段,为‘嫦娥’准确地指引回家的路吗?”面对同事的劝阻,李振伟的回答十分坚定。
“海拔高斗志更高!”在人迹罕至的藏北高原,“追星大篷车队”叫响了豪迈的口号,誓要把“嫦娥”平稳地送回地球母亲的怀抱。
南方日报记者 徐勉 王诗堃 实习生 林叶滢 通讯员 吕炳宏 骆小龙 巨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