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近年来关系有多僵冷,从日方对韩驻日大使姜昌一的外交“礼遇”中可见一斑。据日媒报道,姜昌一今年1月到任后两个月,日本外务大臣茂木敏充都未与其见面。茂木敏充3月23日曾在一档电视节目上给出的解释是“太忙”,“日程上缺乏很快与所有驻日大使会面的时间”。
5月24日,姜昌一出席了当天在皇居举行的“信任状奉呈式”,向日本天皇递交了国书。姜昌一尽管今年1月就到任并开始外交活动,不过,在递交国书之后,他才能以大使身份正式开展活动。当日,递交国书的各国大使前往皇居之际,有日本反韩人士高喊“韩国从竹岛滚出去”等口号。“竹岛”即韩称“独岛”。最终,人们也未能从电视上清晰完整地看到姜昌一向天皇递交国书时的画面。
今年的西方七国集团(G7)首脑会议,将于6月11日至13日在英国康沃尔举行。日本是G7成员国,首相菅义伟预料将赴英参会。韩国虽非G7成员国,但文在寅总统已获本届G7会议的参会邀请。分析认为,日韩首脑届时有机会见面,这将有利于避免两国关系继续恶化。但是,两国之间存在的悬案和问题太多,预料双边关系缓和的难度仍然较大。
韩国文在寅政权似乎一直在努力谋求改善对日关系。5月12日,日韩美三国的国家情报部门负责人在东京举行会议,三方确认“面向朝鲜无核化目标开展协作”。当天,韩国国家情报院院长朴智元前往首相官邸拜会了菅义伟,这是继去年11月之后的第二次。TBS电视台5月13日报道称,朴智元向菅义伟转达了韩方“对当前韩日关系的关切”,表示“正在恶化的韩日关系有必要实现正常化”。菅义伟也在那次会见中提及了日韩两国关系的重要性。
不过,日本国内的对韩舆论依然未见明显改观,基本上还是三天两头贬韩。近期,日媒在报道中对6月中旬实现“菅文会”存在些许期待,同时仍然习惯性地营造着日方态度消极、韩方主动求改善的氛围。时事通信社5月30日报道说,日本外务省干部表示,到时候,日韩首脑同在一个会场,“物理上是有可能接触的”。报道还提到,前首相安倍晋三就曾遭遇韩方“突袭”——在2019年11月的东盟首脑会议上,文在寅主动与安倍接触,日方并未把那个插曲当成正式的首脑会谈,韩方却单方面公开了两位首脑见面的照片,“以彰显日韩关系得到修复”。该报道还细致地设想,到了G7峰会的时候,日方对日韩首脑会谈的立场应慎重;如果届时韩国领导人过来接触,倒是存在两位领导人“站立式”交谈的可能性。
在日本国内,现在还有一种十分激进的思维,即“彻底抛弃文在寅”。这种思维的理由是,韩国明年3月将举行大选,文在寅政权任期已所剩无几,正在变成“跛脚鸭”,日韩关系在文在寅政权时期难有更大进展,不如期待韩国下届总统是一位“保守系”政治家。
面对日方的傲慢和强硬,韩国方面近期的回应也可谓“有力”。
4月27日,日本菅义伟内阁会议“答辩书”,认为“从军慰安妇”表述不妥,在今后的教科书检定中将不再认可“从军慰安妇”一词,改用“慰安妇”。对于日方玩弄文字游戏、在“慰安妇”问题上篡改历史的小动作,韩国外交部长郑义溶5月5日在伦敦与茂木敏充会谈时强调,“日本如果失去正确的历史认识,过去的问题就无法解决”。
对于日本强征劳工问题的诉讼案,韩国首尔地方法院5月28日集中听取了韩国受害者家属等针对被告日本企业的辩论,并结束庭审,将于6月择机宣判。首尔地方法院近期还将听取3宗类似诉讼案的辩论,年内将作出判决。日本《产经新闻》5月28日报道称,韩国最高法院及其下级法院正在审理的强制劳工诉讼案,最少有大约30宗,将涉案日本企业在韩资产“现金化”的程序也在进行中,“如果韩方作出命令日企赔偿的司法判决”持续下去,日韩政府之间的对话磋商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对于日方在东京奥运会官网上植入地图,将日韩争议岛屿独岛(日方称竹岛)标记为日本领土,韩国前总理李洛渊5月27日批评说,日方做法“违背奥林匹克精神”,要求日方删除地图,并主张,“如果日方拒绝到底,韩国政府应当动用包括抵制东京奥运会等一切手段,予以坚决地应对”。韩国《中央日报》(日文版)5月30日报道说,前总理丁世均5月29日相当明确地表示:“如果日方不修正东京奥运会地图,那就应该按照韩国的民意,对东京奥运会予以抵制。”丁世均还说:“那些家伙要是想夺取独岛的话,那绝对不能容忍。”
对于菅义伟内阁决定将东京电力公司福岛第一核电站核污水排放海洋,韩国保健福祉部长官权德喆5月25日在世界卫生大会视频会议上发言时强调,核污染水排放海洋“没有先例”,在与利害攸关方充分磋商之前,“日方不得排放”,同时要求世卫组织和国际原子能机构等国际社会对福岛核污水排海进行客观的充分检证。韩国政府部门、机构还通过多个途径,表达韩方对福岛核污水排海的关切,指明日方决定的“不正当性”。
在日韩之间的诸多旧矛盾未解之际,美国又给两国带来了新的关系隐患。韩美首脑5月22日在华盛顿举行会谈,成果之一是双方商定终止《美韩导弹指南》,韩方获得继续延长导弹射程的主动权。日媒报道说,韩国导弹的射程限制,1979年为180公里,2001年延长到300公里,2012年再延长到800公里。今后再延长到1200公里的话,日本的大多数地方都基本处于韩国导弹的射程之内。在富士电视台5月27日晚的一档评论节目上,主持人十分焦虑地提醒在场的森本敏、中谷元和小野寺五典等三位前防卫大臣:“韩舰可是曾经将火控雷达对准过日方飞机的哟。”
中青报·中青网驻日本记者 张建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