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艺术家”的宋某用录像机偷录近5000名女大学生,将其按照个人审美从美到丑排列,OCAT上海馆展出这组影像作品《校花》后引发巨大争议。近日,展方公开致歉,将作品撤出展览,同时进行闭馆调整。
宋某未经被拍者同意,擅自将数千名女生肖像展出,已经涉嫌侵权。宋某还以个人喜好公开对女生外貌评头品足,也是对女性的不尊重。
作品中文名是《校花》,英文名却是Uglier and Uglier(越来越丑),通过美丑反差明嘲暗讽,英文标题更显冒犯意味。早在2013年,《校花》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时就曾引发争议,展览介绍称,宋某的作品并不在意视觉美学的锤炼,而是在享受艺术可以挑逗一切宗旨的权利。此次宋某在展方推文中写道:“所以你想看美女的话基本上就要起……很早去美术馆了,而反过来,一到夜幕降临时,这会是一片人间地狱的景象。”毫不顾忌公开表达这种话,可能就是在“享受艺术可以挑逗一切宗旨的权利”。可无知不是幽默,冒犯不是坦率。
更值得思考的是,为什么有展方给跳梁小丑搭台。2013年争议至今,《校花》数次被展出,难道每次都是展方“审核把关工作上存在疏漏”?更像是有人强行赋予平庸甚至低俗事物“深刻”意义。越是别人看不懂的越“深奥”、越是违背伦理道德的越“先锋”,当观众提出质疑时,就用“新锐艺术”等名头拒绝听取不同意见。
《校花》曾经被拔到“不平等的起源”的高度——策展人的解释是,关注人的容貌这个基因排列带来的无法改变的物理现实对现实和权力系统,以及社会资源分配的影响。这或许可以解释争议作品为什么可以展出多年。说得冠冕堂皇,除了违背公序良俗、引起观众不适,作品有反思这种“不平等”吗?
展现低俗是不是为了反低俗,就看有没有批判和反思空间。没有这些,“通过一种挑战乌合之众肤浅论断的方式来揭示现实”就是一种合理化借口。有些故作高深的作品表面上看是“艺术”,实际上是话术。
就算是真正的艺术也没有“挑逗一切”的自由,尤其在道德和法律面前。
文|维辰